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傷逝
2009年10月31日是個普通的周六。早晨剛過6點,位于北京朝陽區(qū)的某小區(qū)里,只有零星的早起人出來遛狗,初冬的早晨空氣清冷。住在701樓一樓的女主人出門時發(fā)現(xiàn)一個中年女子躺在自己的小花園里一動不動,好像是墜樓的,花園的地面被她砸出了兩個坑!女主人趕緊報警,當(dāng)急救車趕到時,那女子早已停止了呼吸。從樓上趕下來的一個女人撲在尸首上放聲大哭,邊哭邊喊:“神經(jīng)病!瘋了!怎么這么想不開?”她確認(rèn)死者正是歌手陳琳。據(jù)周圍的業(yè)主介紹,這女人是臺灣歌手高明駿的妻子,而陳琳所跳下的九樓公寓是曾經(jīng)的歌手張強的房產(chǎn)。
據(jù)陳琳的朋友介紹,陳琳生前最愛美,三十多歲了仍然喜歡夸張艷麗的打扮。而現(xiàn)在的陳琳,戴著口罩,脖子上有傷痕,慘不忍睹。不到24小時之后,北京降下了今年第一場大雪,厚達5厘米的積雪在冰消雪融之際,似乎也把陳琳最后的痕跡一洗而光。只是那個曾經(jīng)率真而才華橫溢的女歌手,依然停留在朋友和歌迷的唏噓與懷念中。
情傷
10月31日是陳琳心中一處柔軟而糾結(jié)的傷,因為這是她的前夫沈永革的生日。選擇在這一天赴死,也可見雖然已經(jīng)離婚兩年,沈永革依然是陳琳繞不過去的一道坎兒。是愛更多還是恨更多?答案已被陳琳帶走。
陳琳和沈永革,在很多資深娛記眼中,這兩個名字的聯(lián)合曾經(jīng)意味著“固定班底”、“黃金組合”、“夫妻店”。那家名為“竹書文化”的唱片公司,留給記者最溫馨的記憶恐怕是當(dāng)年《愛就愛了》專輯的發(fā)片會:王府井大飯店,巨大的帷幕,耀眼的派對,老板沈永革站在入場口,,對每一個到場記者一個日本式的深鞠躬:“多謝捧場照顧?!标惲丈砑婧灱s歌手和老板娘雙重身份,是焦點中的焦點,向大家介紹著自己這張唱片的豪華陣容:投資上千萬;中、日、港、臺四地音樂精英齊集一堂,包括金字招牌張亞東、郭亮、許常德、涂惠源等亞洲頂級音樂人,連錄音師都是來自日本的大腕。
這個叫沈永革的中年男人文質(zhì)彬彬,似乎成了大陸流行音樂的希望。他在日本JVC唱片公司工作過,在中國推廣過酒井法子,簽約過黑豹樂隊和輪回樂隊,現(xiàn)在給陳琳做唱片,做派和手筆大氣而國際化,為人處事又謙虛低調(diào),是個做事業(yè)的人?!稅劬蛺哿恕凡回?fù)眾望,十足的國際氣勢和音樂魅力,一舉賣出了150萬張,不僅創(chuàng)造了陳琳唱片銷售的記錄,也讓多少同行望其項背,它成功地把陳琳扶上了一個新臺階。
這是陳琳和沈永革小兩口的黃金時代。陳琳參加電視臺娛樂活動時曾經(jīng)公開宣稱,她想寫一本書,為她和沈永革的愛情立傳。只是這黃金時代結(jié)束得太快了?!稅劬蛺哿恕返娘L(fēng)光無法復(fù)制,而沈永革很快被娛記偷拍到與旗下女藝人親呢共進晚餐的照片。陳琳的幸福世界崩塌了,兩人于2007年離婚。
在離婚后最脆弱的日子里,是音樂人張超峰一直陪在陳琳身邊,讓她知道了誰是最珍惜自己的人。但理智無法戰(zhàn)勝情感,陳琳依然走不出離婚的陰影。雖然她和張超峰今年7月已經(jīng)登記結(jié)婚,但婚后矛盾重重,才3個月的時間,這段婚姻隨著陳琳的隕落而告終。
樂傷
事業(yè)的同時失衡,也被認(rèn)為是陳琳決然赴死的重要原因。
2005年,陳琳推出了第7張專輯《13131》,卻沒有在樂壇引起多大的反響。從此以后,她的事業(yè)陷入低谷,婚變更加劇了音樂事業(yè)的淪落。雖然她還在努力,今年夏天剛剛和張超峰組建了自己的音樂工作室,并赴西南、東北地區(qū)采風(fēng),準(zhǔn)備推出新專輯,但與其他經(jīng)歷過1994年中國原創(chuàng)音樂輝煌的絕大多數(shù)歌手一樣,陳琳的音樂難以抵擋輩出的新人、數(shù)碼音樂的沖擊,從動輒賣出上百萬很快變成賣幾百張就要開慶功會了。
1993年橫空出道的陳琳,既是中國流行音樂起起落落的歷史見證者,也被一波波洶涌的浪潮影響了命運。這些十年前名字震耳欲聾的紅歌星,大部分住在北京朝陽區(qū)各個小區(qū)里,與上班族相比,他們的房子車子也算體面,但是和新天王、新精英們比起來,他們的生活狀態(tài)卻有明顯的差別。當(dāng)年叱咤一方的歌手正在被時代遺忘,容顏日漸老去,舞臺日漸縮小。就以陳琳來說,接受了張超峰之后,也曾在成都的酒吧里開過小型演唱會,而她去世前最后一個活,是到安徽鳳陽走穴。一半的演出費打在卡里,他們就開拔了,來到一個陌生的中小城市,上臺前再收一半錢,唱一兩首老歌下臺,在酒店住一夜走人。在那一刻,誰在乎她是當(dāng)年走國際路線的大腕,誰在乎她曾經(jīng)把做好音樂當(dāng)做畢生的夢想?
一整天我都一個人在宿舍里賴床不起,做出慵懶的樣子,試圖掩蓋無望的莫名期待。樓梯間的腳步聲近了又遠(yuǎn),始終不曾停駐。我的耳朵敏感得痛起來。
第二天,公寓管理員遞給我一張快遞包裹單,“昨天來的,你生日嗎?”
如我所愿是好久不曾聯(lián)系的阿夏,一盤精致的CD,來自她的樂隊。
戴上耳機,我聽到她獨有的充滿力度的歌聲,似乎可以療傷,又不失溫暖的氣息。
我知道,她是想給我安慰??墒?,她的失戀并不能帶給我任何解脫,而且恰恰相反。
按照生日賀卡上的新號碼,我撥通電話給她,她的聲音伴著嘈雜的背景音樂傳過來。她問,好聽嗎?我輕聲應(yīng)著。一時無話,我們只好任由她那端的音樂聲肆無忌憚的喧鬧著。
我說,我一直很好。
我說,你的事我聽說了。
我說,你不要因為我而放棄什么,那本身就與你無關(guān)。
我的聲音很大,但她那邊還一直“喂”個不停,我知道,我的勸解也改變不了什么,她本就是個堅強的人,堅強到似乎不需要任何感情的依傍??墒?,我想告訴她,無論世界怎么變,無論有多少人離我們而去,我們都是會始終為彼此守候的那個人。
我們曾是最要好的朋友,在一個宿舍里四年,好到天天擠一張床。她是火爆脾氣,而我軟綿得連愛情都樂于順?biāo)浦邸T俸髞?,我們考上了不同大學(xué)的研究生,她如愿以償?shù)貙W(xué)習(xí)音樂,組了個樂隊,唱自己喜歡的歌。而我,還賴在本地按部就班地讀書考試,除了上課偶爾遲到,幾乎不做其他壞事。
二,愛上他,愛上同一個他
是的,我們“曾”是最要好的朋友。半年前,我失戀。半年后,她重蹈覆轍。她的戀愛導(dǎo)致我的愛情的結(jié)束,對我的愧意又給她的愛情附加了沉重的砝碼。
我們曾經(jīng)同時愛上的那個男人,叫路磊。
路磊,其實并不帥氣,高高的個子,瘦瘦的肩膀,落落寡歡的單眼皮,習(xí)慣在熱鬧中緘默不語。恰好,喜歡單調(diào)甚至喜歡乏味的我,愛上了單調(diào)乏味的路磊。
我們的愛情是安靜的。上課、下課、晚自習(xí),然后他送我回宿舍。沒有愛情的甜蜜,也沒有愛情的苦痛。
我常常給阿夏講述我的路磊,他從小失去父親,在女性寵愛的環(huán)境里長大,于是養(yǎng)成了柔弱的個性,孱弱的肩膀似乎擔(dān)不起我們的未來,但是當(dāng)我看到他微垂的眼瞼,總是忍不住去疼惜他。
他是個柔弱的男子。
讓自負(fù)的女人都忍不住去疼惜,也包括向來風(fēng)風(fēng)火火的阿夏。
那天,我開玩笑地給阿夏說,看來是有人嫉妒我們之間的友情了,不然怎么會有人那么無聊,編排出你和路磊相戀的流言來離間我們倆呢?
阿夏的沉默,讓我知道,這并不是流言。
之后,我和阿夏的疏遠(yuǎn)是再自然不過的事情了。
從那之后,我再也沒有見到過路磊,或許是因為我刻意躲避他會出現(xiàn)的地方,或許是阿夏刻意錯開我們之間的時差。總之,在一個不算大的校園里,我竟然再也沒有見到他。
畢業(yè)后,路磊去了阿夏所在的城市,找了一份微薄的工作供養(yǎng)著自己,無力承諾阿夏什么。
即便是這樣,阿夏仍然愛著他。樂隊駐唱得來的錢統(tǒng)統(tǒng)買了滋補品,希望能滋補路磊單薄的身體和淡薄的愛情。
然而,在阿夏還沒放棄路磊之前,路磊就先放棄了自己。阿夏和路磊的分手,是因為另一個女子的介入,那個女子沒有足夠的青春卻有足夠的金錢。是的,愛情有時候比金錢還骯臟。
朋友給我講阿夏和路磊的結(jié)局時,一副同仇敵愾的樣子:無論背叛愛情還是友情,總不會有好下場。
我沉默。滿心覺得不值,為自己,為阿夏,也為因為路磊而斷送掉的我們的友情。
我無數(shù)次撥打著阿夏的手機號,可是聽筒里傳來的總是冷漠的回答:您所撥叫的用戶已停機。
難道我們之間的友情從此就停機了嗎?
我不甘。
三,原來,原諒是一種清澈的感覺
停機的狀況一直持續(xù)到今年我生日。
我們很有默契地,對于路磊絕口不提。其實,在得知他們分手之前,我已經(jīng)獨自成長并成熟了,似乎也可以理解像路磊這樣的男人了。
如水一般的男人,遇方則方,遇圓則圓。每個人都慶幸自己最適合他,卻不知他根本不屬于任何人。
因為阿夏那邊太嘈雜,她只好掛了電話,發(fā)了條短信給我:“等我寒假回去,咱找個時間再聊吧,或者也聊聊他?!?/p>
我笑了,她終于肯提他了,這是不是說明我們又可以回到以前那種坦然無痕的心境了,又可以繼續(xù)做心無芥蒂的朋友了?
我期待。
“突然想讓你知道,不管是誰走遠(yuǎn),至少,你還有你的音樂,我還有我的文字。我們還有彼此?!蔽乙贿呎J(rèn)真地回著短信,一邊想著她收到后,一臉假裝灑脫的微笑。
原來,原諒是一種比天清澈,比云輕盈,比星星還了無心事的感覺,單純而輕松,伴隨著失而復(fù)得的愉悅。
今天給大家介紹一首我喜歡的詩
沉默的石頭
李先鋒
我不是呼嘯的風(fēng)
我不是纏綿的雨
我是一把被大豆小麥磨瘦的鐮刀
一截橫尸荒野銹跡斑斑的銹軌
我不是鼓噪的蟬
也不是纏樹的藤
我是一封貼著鄉(xiāng)愁郵票的信
一生都奔波在郵寄的路上
我不是熱烈的太陽
也不是寒冷的月亮
我是天邊一片孤獨的云
銀河里一顆黯淡的星
我不是鐵石心腸的山
也不是見異思遷的水
我只是一塊沉默的石頭
等你來把它燒成石灰(錄自2004年4月號《詩刊》下半月刊)
我覺得這是一首寫給絕大多數(shù)男人的詩,任何男人看了都會有感觸,并會引起自己的聯(lián)想――聯(lián)想自己,也聯(lián)想與之同路的、相處的、各色各樣的男人。當(dāng)年,我在農(nóng)村基層工作蹲點,就遇到過許許多多這樣的基層干部:大隊黨支部書記、大隊長、生產(chǎn)隊長、會計……他們一生一世都在農(nóng)村,他們的汗水、血淚、生生死死都與農(nóng)村相連,他們是風(fēng),只是一生沒怎么“呼嘯”;他們是雨,只是一輩子好像還顧不上“纏綿”,一切按上頭的“紅頭文件”辦,一切聽任“階級斗爭”、“路線斗爭”的折騰。輪到頭――的確是一塊被各類“運動”磨瘦的鐮刀,有的則被“槍打出頭鳥”擊中,成了一截截橫尸荒野銹跡斑斑的、無人理采的鐵軌??蓱z他們么?不可憐,因為這是男人!
當(dāng)年,我在生活的大海里飄泊流浪時,我遇到好多為集體、為家庭、為個人志向、為朋友抱不平而四處奔波和上訪的人,他們是蟬,想鼓噪,卻叫不響;他們是藤,想纏樹,似乎永遠(yuǎn)都沒有那個能量!他們的確是一封封貼著人生憂愁郵票的信,似乎這輩子都要寄托在這艱難的奔波路上??蓱z他們么?不可憐!因為這是男人!
大概也有五十多年了吧,我在文學(xué)的宏偉宮殿和羊腸小道上,遇到了一流、二流、三流……的作家群、詩人的沖鋒隊,有的的確俯視文,不可一世;有的架子挺大,也不過爾爾。但大多數(shù),照我看,“不是熱烈的太陽”,“也不是寒冷的月亮”,幾乎都愿做“天邊一片孤獨的云”,一躍而成銀河里亮晶晶的星!只是幸運的不多,黯淡的云霧往往遮蒙了他們的一生!可憐他們么?沒什么可憐的!因為他們是男人!能進入作家、詩人這個圈圈,就算搭上這條船的五等艙,也該有點小滿足了吧!
至于我,特別愛這首詩的最后一段,那幾句話――狠狠地打在我的心口上,“我不是鐵石心腸的山/也不是見異思遷的水/我只是一塊沉默的石頭……”而且,年代越久越沉默。我真想把自己燒成石灰,哪怕把一小塊黑暗刷白,可誰來幫我砸碎焚燒呢?阿門!
總之,李先鋒的詩――的確先鋒!我好佩服、敬重!它是那么實在,那么哲學(xué),那么言之有物又促人思考。他1960年生于山東,已出版詩集《星星河》、散文集《小鎮(zhèn)軼事》,我正設(shè)法找來學(xué)習(xí)。對這首《沉默的石頭》,諸位感覺如何?盼告。
下面是我摘錄的、大家這次寄給我的好詩句,請欣賞:
醉
昔日離別今朝歸/老屋如舊人難回/對影半杯隨夢去/難奈人生一場醉。(成都周曉燕)
笑看紅塵
天茫茫/地茫茫/人生更渺茫/你心動/他心動/到底誰為誰動/情也空/怨也空/誰為誰忠?/愛河波浪涌/幾人貞潔有始終?/風(fēng)流成鬼/老來無功/看紅塵風(fēng)云/笑人生一場夢?。ńK如東縣劉美蘭)
雨夜寄相思
天悠悠,地悠悠/天遙地遠(yuǎn)無盡頭/魂悠悠,夢悠悠/魂縈夢牽幾時休。(山東棲霞桑曉東)
心跳的聲音
秋天的葉子說/痛苦是緩緩離去的背影/春天的花朵說/快樂是一頁沒有日期的思念/不是虛言假語/不是山盟海誓/心跳的聲音/百年后仍有回音。(湖北監(jiān)利王劍龍)
夢
幽幽寒霧蕩仙波/幻幻神游入蓬閣/風(fēng)引相思云雨間/猶是俗塵天地隔。(四川渠縣李歡)
代溝
門開著/沒有進出的身影/燈亮著/沒有心靈的交融/時間的縫隙中/只有瘦弱的風(fēng)/溝通,渴望/渴望,溝通/心門,輕輕開啟/從此不再承受沉重。(昆明唐英)
學(xué)會等待
等待連接著春風(fēng)和秋雨/等待連接著夢幻和真實/等待連接著別離和相聚/等待連接著痛苦和幸福/等待是轉(zhuǎn)換命運的契機/等待是通向新世界的路。(黑龍江肖聰)
此致
敬禮!
一曲作別
大多數(shù)人對陳露的最后印象依然定格在1998年長野冬奧會上。一曲《化蝶》,輕盈的身體在空中自由地旋轉(zhuǎn)跳躍,紫色的衣裙隨風(fēng)招搖,她化作了一只蝴蝶在體育館內(nèi)翩翩起舞,而賽后的陳露匍匐在冰面上滿面淚流、不能自已。時年22歲的她,明白最后一次比賽意味著什么,種種復(fù)雜離情別緒在如今看來淡定了許多:“當(dāng)時的感覺很復(fù)雜,既委屈又開心。委屈在于自己為了訓(xùn)練比賽吃了那么多苦、受了那么多罪,雖然當(dāng)時的名次還沒有出來,但感覺自己最后的表現(xiàn)終于有了圓滿的交代。開心在于一切終于結(jié)束了,要知道當(dāng)時來自各方面的壓力都很大,比賽的壓力、還有當(dāng)時由于換教練而引起的輿論壓力等等。”不過陳露還是懷有一顆寬容的心,“其實旁人不理解也很正常,畢竟有些是局外人,他們猜測我也是可以理解的。我終究還是克服了。”
陳露在自己運動巔峰時期選擇離開,曾經(jīng)使許多人為之扼腕。對于這樣的決定,她沒有后悔:“說實話,我非常留戀冰場,但是當(dāng)時自己肩上的擔(dān)子太重,實在壓得我喘不過氣來。選擇退役,我沒有后悔,我覺得人要對自己的選擇負(fù)責(zé)任,只要做出了決定就要朝最好的方向努力?!逼鋵崳惵妒冀K無法割舍與冰場的情感,2001年全國九運會,陳露再度馳騁冰場并為吉林隊摘取了一枚金牌,她說:“當(dāng)時中國女子單人滑一直沒有起色,我回來參賽主要是希望帶動一下女子單人滑,給小選手們起到一個促進作用,通過這樣的方式給她們一些激勵和幫助?!?/p>
一份事業(yè)
1998年退役后,陳露去了美國,和一些世界花樣滑冰明星進行巡回演出。從那時起的三年時間,陳露的腳步遍及美國各地以及歐洲大陸,她也在巡回演出的過程中豐富了自己的閱歷,加深了自己對于花樣滑冰深層次的理解。
2001年參加完九運會,陳露再次回到美國,多年的積累和見識使她具備了向著更高理想攀登的能力,她放棄了巡回演出,在美國開辦了自己的滑冰學(xué)校,投身子教練和球場管理工作:“在美國,冰上項目非常普及,基本上開車15分鐘就會見到一個冰場,而且那里的群眾基礎(chǔ)非常好,這些都促使我有了更多的思考。當(dāng)然,我更希望把自己在國外學(xué)到的東西帶回中國來。那些工作其實都是為以后的轉(zhuǎn)型所做的鋪墊?!?/p>
如今的陳露定居深圳,身為深圳冰紛萬象滑冰場滑冰總監(jiān),她也順利地完成了轉(zhuǎn)型。過去馳騁賽場的冰上蝴蝶,而今多了幾分對于事業(yè)的責(zé)任和執(zhí)著:“花樣滑冰具有非凡的美感,大家都愿意去看,也愿意去感受,有的人到滑冰場排很長的隊,就是為了在冰面上感受一下。而且與其它運動項目相比,滑冰也不枯燥,有很多的技術(shù)動作需要學(xué)習(xí),所以這個過程會很有意思。”
談及中國的花樣滑冰,陳露有著自己獨到的見地,她說,花樣滑冰也涉及到“民族個性”,比如音樂的選配,中國人用本民族的東西易于被承認(rèn),表現(xiàn)力也最成熟,對于運動員來說更容易理解,相對也更容易表現(xiàn)到位?!凹夹g(shù)動作好最重要,但技術(shù)水平成熟階段后,怎樣選擇適合的音樂,充分的將內(nèi)涵表達出來,這種境界是最難的?!比绾闻囵B(yǎng)與教育小選手,陳露來了個現(xiàn)身說法;“小時候我練花樣滑冰時,教練總批評我在表現(xiàn)力方面欠缺,結(jié)果導(dǎo)致自己在訓(xùn)練中總放不開,情緒經(jīng)常受到影響,總感覺投入不進去。而最后證明表現(xiàn)力恰恰是我所擅長的,后來我逐漸明白并不是我真得做得不好,而是我們的教練大都抱有一代代傳承下來的‘嚴(yán)師出高徒’的訓(xùn)練理念與模式?!彼f,通過在國外的經(jīng)歷,我意識到情緒與自信對于一名運動員成長的重要性,所以我在教課時就會幫助學(xué)生樹立信心,鼓勵他們?nèi)シ砰_發(fā)揮。我經(jīng)常告訴他們:“只能做得過,不能做不到”。
12月,陳露將作為都靈冬奧會三星電子中國區(qū)的火炬手,前往意大利參加從羅馬到都靈的圣火傳遞的“榮譽”旅程,她將在歷史名城威尼斯履行這一光榮使命。陳露掩飾不住內(nèi)心的興奮:“作為運動員出身,我參加三屆奧運會,這次以火炬手的身份參加都靈冬奧會,同樣代表的是中國,對自己來說意義和責(zé)任都很重大?!?/p>
一段情緣
今年7月8日,陳露在深圳幸福地邁入了婚姻的殿堂,新郎是金發(fā)碧眼的俄羅斯人丹尼斯。選擇跨國婚姻,陳露可能當(dāng)初連自己都沒有想到。也許是緣分使然,教機緣戲劇般一再巧合,讓有情人終成了眷屬。
談及這位前1992年冬奧會雙人滑銀牌得主,同為花樣滑冰選手的丈夫,陳露滿臉幸福地說:“我與丹尼斯第一次相遇是1988年在圣彼得堡舉行的莫斯科新聞杯中,我獲得了冰娃娃獎。不過那年我只有12歲,又不會講英語,所以彼此并沒有特別注意對方。那時候我還小,而且留短發(fā),一些俄羅斯的運動員還給我起了個綽號‘中國男孩’。我們真正的相識是在1992年,從那以后大家一直保持著聯(lián)系?!蓖艘酆蟮年惵兜搅嗣绹鴧⒓踊踊餍茄不乇硌?,丹尼斯也在其中,隨著不斷加深了解,倆人終于在2000年攜手成為情侶,經(jīng)歷五年的愛情長跑后迎來了一生的約定。
“其實相處以后發(fā)覺并沒有太多不一樣的地方,現(xiàn)在發(fā)達的交通把人與人之間的距離拉近了,加之我經(jīng)常在國外比賽訓(xùn)練,周圍的外國人比較多,英語交流又不存在問題,所以并沒有感覺跨國婚姻有太大差異?!倍嗄甑暮M馍钤炀土岁惵额H為成熟的愛情觀。
然而,樹欲靜而風(fēng)不止,這一天,一陣急促的敲門聲就打破了這里的寧靜。來人一副衙門里當(dāng)差的打扮:“你是沈周嗎?太守有令,征召你進城服勞役,為太守作畫,現(xiàn)在就跟我們走?!?/p>
原來有個叫曹鳳的人來蘇州做太守不久,就征召民間畫工為府衙裝飾墻壁,結(jié)果衙門里有嫉恨沈周的官吏靈機一動,就故意把他的名字也寫在其中,讓堂堂大畫家去做小工的活計,也算羞辱他一回。
得知此事,朋友們都勸沈周找有勢力的人去太守那兒打個招呼,免了這份又辛苦又羞辱的差事。沒想到沈周不僅服役不誤,還做得十分認(rèn)真。后來曹鳳到京覲見,屠太守首先問他:“沈先生好嗎?”他搞不清說誰,搗漿糊說:“無恙”。待到內(nèi)閣大學(xué)士李東陽問他:“沈先生有信嗎?”曹鳳更慌了,只好說“有而未至”,一出內(nèi)閣就跑到侍郎蘇州人吳寬那兒,總算搞清楚沈先生是誰。再向手下的人打聽沈周的情況,這才知道沈周原來就是被他征來畫畫的民工?;氐教K州曹鳳馬上乘船來到沈周門上引咎再拜。
一個名滿天下、人人景仰的大師,一下子被當(dāng)作普通的畫匠來對待,沈周卻“猝然臨之而不驚,無故加之而不怒”,展現(xiàn)了一個大師的寶貴品質(zhì)。關(guān)于沈周的人品,坊間有很多傳說:沈周曾經(jīng)以重金買回一本古書,對其十分欣賞、喜愛。一天來了一位客人,說那古書本來是他家的舊藏,而且說出那本書某卷某頁的特征,于是沈周就將書還給那位客人,也始終不說那古書是從何人手上買來的,花了多少錢,也沒有責(zé)怪那個賣書的人。
從沈周身上,我們可以看出:一個大師與畫匠的區(qū)別,絕不僅僅在繪畫的技藝上,更在于做人的心胸和氣度。
沈周,字啟南,號石田,晚號白石翁,明宣德二年(1427年),沈周出生在蘇州府長洲縣(今江蘇省吳縣)湘城的一個書香世家,祖上本是長洲城里的望族,但在元代末年曾一度衰落。沈周的曾祖父沈良琛與元四大家中的王蒙交情甚篤,王蒙曾夜訪其家并贈以畫幅。沈周祖上三代都以書畫聞名,家藏古代書畫名跡甚多。沈周的祖父沈澄善詩文能繪畫,精于鑒賞。明初永樂年間曾以人才被征,本欲授他為官,但他稱病不從。沈澄告誡后輩:勿以仕宦累身。兒孫們遵守這一戒訓(xùn),始終不應(yīng)科舉,在家耕讀,結(jié)交文士,以研究學(xué)問、唱酬詩歌為樂。
沈周的父親沈恒吉,工詩文,擅丹青,所作詩畫,只用以自娛,絕不換取錢帛,故而極為名貴。沈周從小生活在有濃郁教育風(fēng)氣的環(huán)境里,除受祖、父輩的熏陶之外,又拜詩畫名家陳寬、趙同魯為師。加之勤奮好學(xué),又得二名師指教,學(xué)識長進極快。沈周擅長山水、花鳥、人物、書法,尤精山水、花鳥。早年受恩師影響,后來則博采眾長,出入于宋元各家,主要繼承董源、巨然以及“元四家”中黃公望、王蒙、吳鎮(zhèn),又參以南宋李唐、劉松年、馬遠(yuǎn)、夏圭勁健的筆墨,融匯貫通,形成了蒼勁深厚、氣勢雄健、粗筆水墨的新風(fēng)格,發(fā)展了文人水墨寫意山水、花鳥畫的表現(xiàn)技法,并創(chuàng)立了著名的“吳門畫派”。
吳門畫派,其代表人物為沈周、文徵明、唐寅、仇英,有人將四人稱為“明四家”,亦稱“吳門四杰”,成為取代院體、浙派之后又一輪畫壇盟主。這批文人名士以詩文、書畫自娛自樂。尤其在繪畫上,他們承前啟后,在中國畫壇上占有極為重要的地位,對后世也產(chǎn)生了極大的影響。
沈周的作品,構(gòu)圖平穩(wěn),“平中求奇”,筆墨樸質(zhì)雄渾,“寓巧于拙”、“熟中求生”,設(shè)色“妍而不甜”,反對濃重華麗。這些都反映出他的美學(xué)思想。筆乃心聲,正由于他心地淡泊坦蕩,筆端流露得則平易近人,這種親切、平易近人的筆致,是沈周畢生所求。
作為吳門畫派之首的沈周,其畫風(fēng)行一時,追摹者不在少數(shù),造假的人也很多。據(jù)祝枝山記述,沈周的畫“片楮朝出,午已見副本,有不日到處有之,凡十余本者”。相傳有個家境貧寒之人,母親重病,出于無奈,只好摹仿了一幅沈周的畫。為賣得高價,請求沈周在畫上題幾個字。沈周看了畫,又聽那寒士訴說了母親治病缺錢的窘境,十分同情。于是便在畫上稍事修改,然后題上款,再蓋上章,讓那位無名畫家遂了孝子的心愿。這種事在如今是不可想象的,名畫家和贗品作者是兩股道上跑的車,不可能在一張畫紙上合作,因為那是自毀其名、自損其利的事情。沈周的作派的確是豁達大度熱心腸的大師風(fēng)范。
沈周的畫名極大,求畫者眾多。每天清早,他家門外河汊里就擠滿了求畫人所乘的船只。他為人慷慨,“有求輒應(yīng)”,即便是“販夫牧豎”持紙來索畫,也慨然答應(yīng),“不見難色”。有一次沈周游杭州西湖,被人發(fā)現(xiàn)了,都來要畫,忙得他不可開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