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言:本站為你精心整理了馬哲化方法范文,希望能為你的創(chuàng)作提供參考價值,我們的客服老師可以幫助你提供個性化的參考范文,歡迎咨詢。
【摘要題】馬克思主義哲學
【關鍵詞】馬克思主義哲學/中國化/中國馬克思主義哲學/方法論
【正文】
馬克思主義哲學中國化的研究在國內外都已有許多成果,但研究者的視角和切入點不同,觀點和結論也就有所不同。這些歧異的深層原因是對一系列前提性問題的理解的歧異,以及由此造成的方法論上的歧異。討論這些歧異,有助于研究的深化。
一、馬克思主義哲學中國化的涵義問題
在有些研究者看來,馬克思主義哲學中國化并不是已經存在的事實和正在繼續(xù)的過程,而是尚未實現的理想和有待規(guī)劃的工作。中國早期共產主義者和中國共產黨人接受的哲學是從蘇俄傳來的,主要的不是馬克思本人的哲學,而是恩格斯的哲學、列寧的哲學、布哈林的哲學以及其他人轉述的“馬克思主義哲學”;后來則主要是斯大林的哲學以及按照斯大林的觀點寫出來的蘇聯哲學教科書。至于中國人自己寫的馬克思主義哲學,例如、李達、瞿秋白、艾思奇等人寫的馬克思主義哲學、甚至的哲學,也都是“蘇聯模式”的馬克思主義哲學。這些哲學與馬克思本人的哲學相去甚遠,實際上是一種變形走樣的“馬克思主義哲學”,而不是真正的馬克思主義哲學。至于馬克思本人著作中表述的真正的馬克思主義哲學,中國人從來沒有真正理解過。因此,所謂馬克思主義哲學中國化,實際上并沒有這么一回事?,F在的當務之急是迷途知返,亡羊補牢,重新解讀馬克思本人的全部文本,找到真正的馬克思主義哲學,然后才有資格開始談中國化的問題。
對此,我的質疑有如下幾點:
一、蘇俄并不是中國人接受馬克思主義哲學的惟一渠道,從這個渠道傳來的也并非沒有馬克思本人的著作。中國人是直接翻譯和研讀了馬克思本人的許多重要著作的,并非只知道恩格斯、列寧、斯大林的著作和蘇聯教科書。這是史實問題,并不復雜,一查就明,這里無須羅列。
二、說只有馬克思本人的著作中表述的哲學才是馬克思主義哲學,其他馬克思主義者表述的都是贗品,中國人一直以贗為真,以致誤入歧途,這也不是實事求是的說法,因為:1.馬克思的哲學思想也經歷了不同的發(fā)展時期,什么時期的馬克思著作才是真正的馬克思主義哲學?事實上對這個問題學術界的意見也并不一致。如果肯定馬克思某一時期的哲學思想是真正的馬克思主義哲學,那么馬克思其他時期的哲學思想又該如何看待?2.斷言恩格斯的哲學與馬克思的哲學有原則分歧的文章,國內外已經寫得很多(例如說他們的分歧是“物質本體論”與“實踐本體論”的分歧、“實體思維方式”與“實踐思維方式”的分歧、“人本主義”與“物本主義”的分歧等等)。這些文章的論點是否站得住腳,這里不擬具體論及。只提一個問題:恩格斯的最有代表性的哲學著作有相當一部分是與馬克思合寫的,或者是經馬克思本人審讀、認可并高度贊揚的,馬克思怎么可能容忍他在原則問題上歪曲馬克思主義而不加糾正?馬克思逝世后,恩格斯的哲學著作也一貫遵循了馬克思的根本思想,又有何歪曲之處?3.列寧的哲學思想對馬克思的哲學思想是有所增益、有所發(fā)展的,這種增益和發(fā)展誠然有它的側重點,但根本原則與馬克思的哲學并無二致,歪曲之處又何在?4.斯大林對馬克思主義哲學的理解和表述確有嚴重缺點,但這些缺點遠不足以否定他的哲學思想的馬克思主義性質,說他的哲學思想是有嚴重缺點的馬克思主義哲學則可,說他的哲學思想是馬克思主義哲學的贗品則不可。順便說到,人們常常以《聯共(布)黨史》四章二節(jié)為標本,而不提斯大林的其他著作(例如晚年的《社會主義經濟問題》和《馬克思主義與語言學問題》中的哲學思想),這也有欠公平。5.中國人對從蘇聯傳來的馬克思主義哲學著作并不是盲目信奉、亦步亦趨的,對斯大林的哲學觀點就有很多批評,更不用說對蘇聯教科書和《簡明哲學詞典》的批評了。中國人在八十多年里總結自己的實踐經驗,創(chuàng)造性地發(fā)展了馬克思主義哲學,何嘗真?zhèn)尾槐?,誤入歧途?
三、中國人是在民族災難深重的歷史背景下,為了救亡圖存而向西方尋求真理的。世界上的學說多矣,中國人何以對馬克思主義特別垂青?就因為中國人需要拿它做思想武器。現在有些學者不大喜歡“武器”這個詞,似乎一說“武器”,就有污學術殿堂的純潔。可是馬克思本人就說他的哲學是無產階級的精神武器。當時中國人是沒有閑暇做不食人間煙火的純學理研究的,他們要找的確實就是武器。而衡量武器優(yōu)劣的標準當然是效果,也就是看某種武器對解決中國的問題“靈”不“靈”,中用不中用。那時的中國人如饑似渴地從西方引入了好多在西方曾經很“靈”的武器,拿到中國來就不“靈”了,因為所有這些武器都是為資本主義的合理性和永恒性作論證的理論,而中國已經沒有重走西方資本主義道路的可能了?!皩W生”希望也像“先生”一樣成為先進的資本主義國家,可是“先生”卻要“學生”做他們的殖民地或半殖民地。中國人拿著這些武器,根本看不清中國何以落到如此地步的癥結,按照這些理論制定的方案也一個一個地碰壁。在這種走投無路的處境下,才找到了馬克思主義。馬克思主義雖然也產生于西方,但它不是為資本主義的永恒性辯護的理論,而是揭示資本主義發(fā)展規(guī)律的理論,它的視野比西方資產階級的理論廣闊得無比。用這種理論看世界、看中國,許多過去解不開的謎頓時就解開了,中國向何處去的問題就從根本方向上弄清了。中國共產黨開“一大”的時候只有十三個代表,而且都是手無寸鐵的書生,全國也只有五十多個黨員。然而就是這樣一個黨,用馬克思主義這個武器指導中國革命,僅僅花了二十八年就推翻了“三座大山”,建立了新中國。如果說,當時“引進”的只不過是馬克思主義的贗品,但這種贗品居然有如此翻天覆地的明效大驗,豈非神話?有人說馬克思主義是利用“五四”運動造成的中國傳統(tǒng)文化的“斷裂”,鉆了空子,“乘虛而入”的。這也不能服人。且不說中國傳統(tǒng)文化“斷裂”之說就是聳人聽聞的不實之詞,極而言之,即使真的“斷裂”了,成了真空了,為什么別的外來理論不能“乘虛而入”,在中國生根發(fā)芽、開花結果,而馬克思主義獨能如此?有人說這是靠武力。這也說不通。中國的馬克思主義者和共產黨人開始沒有一槍一彈,后來有了軍隊,也比敵人的武力弱小得多,而“三座大山”擁有的武力則不知要強大多少倍。然而馬克思主義在中國勝利了。離開了馬克思主義的真理性和中國社會的客觀需要來解釋如此大事,如何說得通?
四、馬克思主義哲學有沒有“走樣”的問題?當然有。如果認為只有與馬克思本人的著作不爽毫厘才算不“走樣”,那么“走樣”的事實確實存在。但有兩種不同性質的“走樣”:一種是從根本上背離馬克思的世界觀和方法論,并且朝著倒退的方向“走樣”。這是不可取的,因為它是倒退,是思維水平的降低。一種是從根本上堅持馬克思的世界觀和方法論,而又有所前進。這是大好事。不允許后一種“走樣”,就等于禁止馬克思主義哲學的發(fā)展,把馬克思的思想視為化石。如果把這種“走樣”也看成罪過,那么第一個難辭其咎的就是馬克思本人。馬克思的思想也是活的,也在發(fā)展,他的哲學本質上就是批判的,不僅批判別人,也經常批判自己,自己也常常“走樣”。如果馬克思今天還健在,他還會一字不差地復述他一百多年前的每一句老話么?馬克思自己可以根據實踐和認識的發(fā)展做一些“走樣”的事情,為什么他的后繼者就沒有這個權利呢?
五、對馬克思著作文本的系統(tǒng)研究確實是一件極有價值的基礎性的工作,絲毫不能看輕。過去的工作遠遠不夠,而且也不能說過去對馬克思原著的理解就足夠全面準確,沒有任何偏差和誤讀。今后還需要下大力氣解讀馬克思的原著,以求盡可能全面準確地理解馬克思的原意,這是毫無疑問的。現在也比以往任何時候更有條件做好這件工作??墒?,要求不爽毫厘地“回到”馬克思是不可能的。馬克思的文本不可能自己解讀自己,去解讀文本的還是我們這些當代的大活人。無論你怎樣努力避免前見,你還是不可能徹底擯除自己的“主體性”:你的世界觀、文化背景、知識結構、語言框架乃至感情氣質等等,都在無形地支配著你的解讀方式,使你解讀出來的結果無法與馬克思本人的原意不爽毫厘。你自以為你解讀的結果是百分之百地回到了馬克思,其實卻未必如此。即使你一字不漏地掌握了馬克思的全部文本,而且以漢學家訓詁考據的精神去皓首窮經,你也未必就百分之百地回到了馬克思。極而言之,即使起馬克思本人于地下,請他自己把自己當年著作中的思想準確無誤地復述一遍(這應該算是徹底地回到馬克思了),他的話對聽的人來說也還是文本,也還是有個解讀的問題,其困難與解讀馬克思當年著作文本的困難并無二致。何況,即使所有的人都能解讀得與馬克思本人的“原意”完全一樣,也還只解決了問題的一半。更重要的一半,即馬克思主義哲學如何中國化的問題還沒有開始解決。而這個問題如不解決,即使徹底“回到”了馬克思,對中國的意義也是很有限的。中國的樸學家尚且講“通經致用”,中國的馬克思主義者反而可以不顧實踐的需要嗎?
我以為,馬克思主義哲學中國化并不是一個虛構的幻影,而是一個已經存在了八十多年的客觀過程,這個過程現在還在繼續(xù)和發(fā)展。馬克思主義中國化的研究對象就是這個過程。研究的任務就是對這個過程進行理論的反思,盡可能真實地描述它的邏輯,揭示它的機制,闡明它的意義,總結它的經驗,預測它的前景,規(guī)范它的道路,推動它的發(fā)展。
二、馬克思主義哲學中國化的可能性問題
馬克思主義哲學中國化是否可能,如何可能?這是又一前提性的問題。這個問題是外來哲學是否可能民族化或本土化問題的一個特例。
對這種可能性持極大保留態(tài)度的研究者并不否認被人們稱為“某某哲學某國化”的現象。不過他們認為,這種現象其實并非某某哲學的某國化,只不過是誤認為如此而已。其主要理由是,哲學與民族的文化傳統(tǒng)不可分離,特別是與語言習慣和思維方式不可分離。具有不同質的文化傳統(tǒng)的民族,語言和思維方式的差異往往極大,在哲學的一些關鍵概念上幾乎沒有可通約性,甚至找不到對等的語詞來翻譯這些概念。勉強翻譯了,本民族的讀者也必定會按本民族對這個語詞的習慣用法來理解這些外來概念,結果是歪曲了這些概念的原意。所以,看起來好像是某某哲學某國化了,其實往往是某某哲學被某國誤解了。被誤解了的某某哲學當然已不是某國化了的某某哲學,而是另一種與某某哲學不相干的東西。當然,持這種看法的學者也沒有絕對否認某某哲學某國化的可能性,但認為要實現某某哲學某國化,就必須首先不斷地改變某國的傳統(tǒng)語言習慣和思維方式,一直改變到與某某哲學所由產生的那個民族的語言習慣和思維方式一模一樣為止。這是一條巨大的文化鴻溝,需要經過若干代人的努力,才可能跨過去。馬克思主義哲學是從古希臘哲學這個源頭傳下來的。不真正理解古希臘哲學就無法理解全部西方哲學,也無法理解馬克思主義哲學。而古希臘哲學的最根本的概念與中國傳統(tǒng)哲學卻不可通約,所以迄今為止,中國人自以為理解了馬克思主義哲學,其實是一直在誤解馬克思主義哲學;自以為是在搞馬克思主義哲學中國化,其實是把馬克思主義哲學化成了與馬克思主義哲學不相干的東西。要改變這種狀況,惟一可行的辦法就是改變中國人的思維方式和語言習慣。只有改變到同西方人一樣了,跨過了這個文化鴻溝,中國人才可能理解西方哲學,也才可能理解馬克思主義哲學。按照這種看法,馬克思主義哲學至今還沒有進中國的大門,馬克思主義哲學中國化和中國化的馬克思主義哲學至今也還沒有出現。對上述這些看法,我的質疑有如下幾點:
一、哲學與產生這種哲學的文化傳統(tǒng)的關系是無可否認的,但既為哲學,無論“形而上”到什么程度,所論的總還是宇宙人生的大事,概括的總還是具有普適性的內容,而不可能只是一個文化圈里的秘傳暗語,更不可能是哲學家私人的自言自語。語言習慣和思維方式當然有民族特征,但各民族之間的生存條件和實踐方式也并非毫無共同之處,由此形成的思維方式也不會絕對地扦格不入。即使假如有一天真有“外星人”同我們打交道,我相信他們的邏輯與我們還是相通的。同在一個地球上的人,何至于彼此的思想就不可以互相溝通、互相理解?那鴻溝就真的巨大到幾乎不可逾越?倘真如此,現在大家提倡的文化交流和對話等等豈非疾人說夢?馬克思主義哲學誠然是西方哲學傳統(tǒng)的產物,它的表述形式也確與中國傳統(tǒng)哲學大相歧異,但它的內容卻是全人類的。它的基本原理和基本精神,它在哲學領域里造成的變革,是世界各民族有正常思維能力的人都可以理解的,并不因為中國人一解讀就面目全非。產生佛教哲學的印度文化傳統(tǒng)與中國文化傳統(tǒng)的差異也并不小,然而中國人理解了佛教哲學并把它改造成了許多派別的中國化的佛教哲學。誰也不會說這些中國化了的佛教哲學就不成其為佛教哲學。佛教哲學如此,馬克思主義哲學何獨不然?
二、最早接受馬克思主義哲學的一批中國人確實不是西方哲學的專家,他們的思維方式和語言習慣當然也與地道的西方人有所不同,但他們也決非對西方文化一無所知的冬烘先生,而是相當熟悉西方文化的先進知識分子。他們對馬克思主義哲學的論述,在今天看來雖然簡單一些,也不見得處處準確,但總的說來還是得其要旨,并無重大誤解,何曾像某些論者描繪的那樣一竅不通?他們當時對馬克思主義哲學的理解即使還不夠深刻,但作為馬克思主義中國化的起點,已經不是什么致命的弱點了。何況馬克思主義中國化并不止于起點,它還在不停頓地發(fā)展。在總結中國實踐經驗的過程中,在進一步研讀馬克思主義哲學著作的過程中,中國人對整個馬克思主義的理解、包括對馬克思主義哲學的理解也在不斷深化,并以新的內容補充、豐富、發(fā)展了馬克思主義哲學。這才是馬克思主義哲學中國化的實際過程。如果看輕了這個過程的意義,甚至否認這個過程的存在,那就未免遠離事實了。
三、這些研究者的想法實際上也行不通。即使中國人花費幾百年把自己的思維方式和語言習慣徹底西方化了,跨過了這個鴻溝,終于理解了馬克思主義哲學,那也不過是把中國人變成了西方人,讓中國人像西方人那樣思維,那樣說話。可是,黑格爾說得好:“一個民族除非用自己的語言來習知那最優(yōu)秀的東西,那么這東西就不會真正成為它的財富,它還將是野蠻的?!?注:黑格爾:《致J·H·沃斯的信》,苗力田譯編:《黑格爾通信百封》,上海人民出版社1981年版,第202頁。)所以,黑格爾說他自己“也在力求教給哲學說德語”,我想這也就是在使那些并非產生于德國的哲學德國化,成為德國的財富吧??磥硪柜R克思主義哲學成為中國人的財富,也得“教馬克思主義哲學說中國話”,也就是做馬克思主義哲學中國化的工作,也就是還得從鴻溝的彼岸跨過來。可是那豈不又得花幾百年的時間?馬克思主義哲學中國化何年何月才能實現?中國人選擇馬克思主義哲學是為了救亡圖存,而不是為了皓首窮經。如果馬克思主義哲學中國化必須兩次跨過中西文化的鴻溝,而每次跨越又難于上青天,那恐怕“化”業(yè)未成,早該索中國于鮑魚之肆了。
三、馬克思主義哲學中國化的經驗總結問題
研究馬克思主義哲學中國化的目的,當然是力求探索到一些規(guī)律性的認識,以便規(guī)范未來。要達到這個目的,除了從實際材料出發(fā)總結經驗,別無他途。但總結經驗也有方法問題,方法不同,結論必異。以下幾點我以為是值得討論的。
一、判定成功和失敗的標準問題
凡承認馬克思主義哲學中國化確有其事的研究者,都不否認在馬克思主義哲學中國化的過程中既有成功的經驗,也有失敗的經驗。但具體談到何謂成功,何謂失敗,看法就各不相同。分歧的原因之一,是判定成功和失敗的標準不同。在這個問題上的標準比在真理問題上的標準復雜得多,因為這是價值問題,單說以實踐為標準是解決不了問題的?,F在人們實際上采用的標準歸結起來似乎有兩種:1.看中國化的成果與馬克思本人的原意是否符合,從反面說也就是看是否“走樣”。比如,與斯大林和前蘇聯有瓜葛的,便是歪曲了馬克思,算是失?。环才c中國傳統(tǒng)文化有所結合的,就是“儒家化”、“封建化”,也是失敗。我以為這種標準是不合理的。斯大林和前蘇聯的問題前已論及,不再贅述。至于與中國傳統(tǒng)文化(首先是中國傳統(tǒng)哲學)的結合,正是馬克思主義哲學中國化不可缺少的內容之一。有分析地吸取和改造中國傳統(tǒng)文化的優(yōu)秀成分(特別是中國傳統(tǒng)哲學的精華),使馬克思主義具有中國人喜聞樂見的形式,是馬克思主義中國化的必然要求。離開這些,中國化從何說起?這當然不是說在與中國傳統(tǒng)文化結合的過程中處處成功,沒有失敗,但這要具體分析。2.看中國化的結果對中國革命建設事業(yè)是否有利。我以為這個標準總的說來是正確的。比如的哲學思想與王明的哲學思想,鄧小平的哲學思想與“兩個凡是”的哲學思想,何者是馬克思主義哲學中國化的成功范例?說到底就是用這個標準判定的,而這個判定并不錯。當然,仔細分析起來情況也并不那么簡單,主要的困難有二:第一,哲學的指導作用與具體實踐之間的關系并不像數學或自然科學的定理與工程設計之間的關系那樣直接,那樣線性。哲學思想與具體實踐之間往往隔著一系列復雜的中間環(huán)節(jié),以至哲學思想正確的人可能辦錯事,哲學思想不正確的人也可能在具體問題上取得成功。所以,如果機械地從某一具體實踐的成功與否來反推出哲學思想的正確與否,又推出馬克思主義哲學中國化的成功與否,在理論上是站不住的。第二,對中國革命建設有利與否這件事本身也需要判定,這種判定也很復雜:對某種方面有利可能對另方面不利,一時有利可能長遠不利,反之亦然。而且,馬克思主義哲學中國化的影響又是滲透到社會生活各個領域的,在不同領域里衡量有利或不利又有更具體的尺度,這就更為復雜。但是,這兩重困難的存在只是告訴我們運用這個標準的時候要防止簡單化、線性化,并不能得出結論說這個標準是根本不合理和不可操作的。以宏大的視野看歷史的長過程,堅持實事求是的具體分析,馬克思主義哲學中國化的成功與否還是可以判定的。
二、總結經驗的歷史主義原則問題
任何經驗總是一定具體條件下的經驗。離開了當時、當地的主客觀條件(即語境),經驗便成為不可理解的東西,也無法從中提煉出具有規(guī)律性、普適性的認識,使今天在另一種主客觀條件下實踐的人們得到教益。例如,在中國革命建設的實踐中確實有過許多錯誤,但有些錯誤并不是由哲學思想上的錯誤(或缺陷)造成的,就不應往哲學上“上綱”;有些錯誤特別是全局性、長時間的錯誤,確與哲學思想上的錯誤有關,對這些錯誤就必須深入地揭示它的哲學根源,作為馬克思主義哲學中國化的教訓。但是,不論對待何種錯誤,都需要遵循歷史主義的原則,把它放在當時、當地的歷史環(huán)境中去剖析。有些錯誤在當時就是可能避免、應該避免的,這就不能以“交學費”之類的托詞來曲為之辯;有些錯誤則是在當時、當地的主客觀條件下不可能避免的,這就不能以今天的條件為尺度來苛責前人。當然,既同為錯誤,都有教訓可以吸取,但所吸取的教訓的內容是不同的。采取歷史主義的原則,才會有助于使錯誤成為正確的先導。
三、研究的視角和視野問題
對馬克思主義哲學中國化的研究,可以從不同的視角進行。比如從國際共產主義運動史、馬克思主義哲學史、近現代西方哲學史、中國哲學史、世界文化史或中國文化史等等的視角來做。只要不是違背事實的臆說,都有助于深化對問題的認識,都有價值。但是,單從上述某一視角考察這一問題,總難免受到視野上的局限。我個人的想法,覺得似以突破現行學科分類的限制,從更具綜合性的廣闊視野,多維度地審視這一問題為好。這里的關鍵是處理好世界化與本土化的關系。馬克思主義哲學雖然產生在西方,但它的理論內容本質上卻是世界性的,是世界哲學,是全世界的共同財富。但這種世界性的內容要為世界各國度、各民族、各地域的人民所理解、所接受,在現實上成為世界哲學,又必須有一個世界化的過程。而這個世界化的過程與數學和自然科學的世界化過程是不同的,它必須結合各國度、各民族、各地域的特殊實際,實現本土化。因此,馬克思主義哲學的世界化和本土化是同一個過程,本土化就是世界化的必由之路。馬克思主義哲學中國化就是這個過程的一部分。這個過程是整個世界發(fā)展到現代的必然結果。馬克思主義哲學中國化歷程中發(fā)生的一切問題,都與當代世界的全局有不可分離的關系。離開了對當代世界實際生活和中國實踐的總體把握,包括對當代世界各種思潮(特別是現代西方哲學)的了解、對中國傳統(tǒng)文化的了解,不可能揭示馬克思主義哲學中國化的實質,探求到支配它的規(guī)律。在當前研究馬克思主義哲學中國化問題,首要的是要有鮮明的現代意識,有鳥瞰當今世界全局的眼光,然后才能高屋建瓴,大處著眼。其次,還要避免把馬克思主義哲學中國化的過程簡單化、線性化的毛病,要看到這個過程是馬克思主義哲學與其他各種外來思潮和中國傳統(tǒng)思想相互碰撞、相互激蕩、相互斗爭而又相互吸取的過程。再次,在考察馬克思主義哲學中國化的成就時,也要放寬眼界,不僅要看到體現在著作中的中國化的馬克思主義哲學理論成果,還要看到中國化的馬克思主義哲學對整個民族的思維方式、價值觀念、理想情操、行為方式等等的多方面、多層次的實際影響,看到它對重鑄中華民族精神的作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