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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場車禍,讓等待高考錄取結(jié)果的鮑一松顱底骨折,腦干受損,失去右眼。所有人都認為,那張大學錄取通知書對于“醒來也是傻子”的他來說,已成廢紙。只有媽媽堅信,兒子的大學錄取通知書不會成為廢紙。
2011年6月,鮑一松的畢業(yè)論文《論文化思想對現(xiàn)今社會人生觀、價值理念的主導作用》,順利通過答辯,成績?yōu)椤昂细瘛?,獲得學士學位。他深情地摟著媽媽,說:“感謝媽媽給我堅強。九泉之下的爸爸和丹丹,你們可以放心了……”
車禍重創(chuàng),18歲兒子體殘又失憶
2006年6月26日早8時許,剛剛拿到高考成績的嘉善高級中學319班的鮑一松,和爸爸鮑文良、媽媽王彩娥,還有戀愛不到1個月的同班女友朱丹坐著叔叔的越野車,直奔省城杭州。這一天,杭州各高校舉辦招生咨詢會,他們想實地考察一下學校。
到了杭州后,鮑一松一行先去了百年老校一浙江理工大學。一下車,他們就被眼前現(xiàn)代化的校園吸引住了。根據(jù)分數(shù),兩個年輕人當即決定第一志愿就填報這所學校。沒想到,在下午返程的高速公路上發(fā)生了嚴重車禍:鮑一松和女友不省人事,生命垂危;爸爸當場死亡,媽媽受了輕傷,叔叔一家三口躲過了此劫。很快,傷者被送進第――七醫(yī)院。
因搶救無效,幾天后朱丹去世了。而鮑一松僅靠心臟起搏器和呼吸機維持著生命。醫(yī)生給陷入深度昏迷的鮑一松做了數(shù)次手術(shù),下了數(shù)次病危通知。最后,醫(yī)生無奈地對王彩娥搖頭,說:“我們已盡力了。他活下來的希望不到20%,即便活下來也可能是植物人。”
治還是不治?打入醫(yī)院賬戶的30多萬元醫(yī)療費像潑在地上的水,轉(zhuǎn)眼蒸發(fā);醫(yī)院的催款單像凜冽的雪片,不斷飄來。那一刻,王彩娥恨不得從樓上跳下去,一了百了??墒?,兒子還在搶救,她和丈夫這輩子最大的心愿就是讓兒子跨進祖祖輩輩都沒跨進的高等學府。丈夫沒了,她還在,那個心愿還在,哪怕只有萬分之一的希望她也要堅守下去――丈夫要出殯,王彩娥卻沒忘打電話托人幫兒子填報高考志愿……
很快,王彩娥接到了兒子的大學錄取通知書。捧著通知書,她猶如萬箭穿心:兒子還在重癥監(jiān)護室里搶救,如何上得了學?她托人給兒子辦理了休學一年的手續(xù)。哪怕天底下所有人都不相信鮑一松能醒來,她也堅信:兒子不僅能醒過來,而且還能上大學。
重癥監(jiān)護室每天探視時間僅有半小時,王彩娥哀求醫(yī)護人員:“我老公在車禍中死了,我就剩下這么一個兒子,他必須要活下來,醒過來!”醫(yī)護人員哪忍心趕走這位可憐的母親,悄悄地讓她留了下來。王彩娥在兒子的枕旁不停地呼喚著;怕兒子肌肉萎縮,將來上學行走不便,她每天給他按摩數(shù)遍……
“兒子啊,醒來吧!你的大學錄取通知書收到了啊……”王彩娥在兒子耳邊呢喃,聲音沙啞而疲憊。
“媽……媽媽……”9月23日夜里11點左右,王彩娥恍惚聽到兒子的聲音。她瞪大了眼睛,緊緊地攥住兒子的手,驚喜地喊道:“兒子,兒子,你醒了?你是在叫媽媽嗎?”
兒子沒反應(yīng)。那含糊不清的聲音到底來自兒子,還是自己的幻覺?王彩娥哭了:“兒子啊,你被浙江理工大學漢語言文學專業(yè)錄取了!這是你的錄取通知書,你睜開眼睛看看啊……”
24日凌晨5點,昏迷了近三個月的鮑一松終于被王彩娥喚醒了:“媽媽……”
“兒子醒了,鮑一松醒了!”王彩娥顧不得擦臉上的淚水。她牢牢抓著兒子的手,生怕一撒手他就會再昏迷過去。一位當醫(yī)生的親戚說:“嫂子,你要有心理準備,孩子原有的語言和行為能力會大部分喪失,可能成為傻子?!?/p>
親戚的話,給了王彩娥當頭一棒。她咬著嘴唇,緊緊握著兒子的手,固執(zhí)地小聲嘀咕:“鮑一松會成為傻子?不!他的錄取通知書還在,他還要去上大學,要完成學業(yè),去圓他的夢呢……”
果然,醒來的兒子已不是那個過目成誦、能寫善畫、擅長體育的鮑一松了。他猶如一個新生兒,連最簡單的坐、爬、立都不會了。她費勁地將他扶起,剛剛坐定,一撒手,他就“咕咚”倒下了;他像中風患者似的,說話嗚嗚嚕嚕的,除了媽媽誰都聽不懂。最可怕的是,他不僅遺失了過去的記憶,對眼前的事情也記不住。她剛告訴他:
“媽媽今年45歲?!边€沒等她轉(zhuǎn)身,他就問:“媽媽,你今年多大了?”
很多患者家屬都稱鮑一松為“大學生鮑一松”,可他們都認為這孩子廢了,再也不可能上大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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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彩娥把那張大學錄取通知書交給兒子:“兒子,快點康復吧,學校等著你去報到呢!”同時,她決定讓兒子一切重新開始。兒子從出生到高中畢業(yè)考上大學用了18年時間,她要將兒子休學的1年期限當成18年來過,重新教兒子說話、行走,讓他重拿書本,挺直腰板走進學?!?/p>
死磕厄運,天上有爸爸和丹丹的眼睛
兒子醒了,壓在王彩娥心頭的磨盤卻越來越重:他要問起他爸爸和朱丹來怎么辦?他在意自己的形象,一覺醒來卻變成失去右眼的殘疾人,他又如何承受得起?于是,王彩娥將病房里照得見人影的東西都悄悄藏了起來。
第二天,鮑一松發(fā)現(xiàn)右眼前始終是一片濃得化不開的黑暗,就問:“媽媽,我的右眼……”
單行道上的坎坷與泥沼是繞不過去的,王彩娥只好如實講述了他右眼的傷勢及所做的摘除手術(shù)。講完,她看著兒子,心如刀絞。鮑一松沉默良久,說:“媽媽,不要緊的。我用一只眼睛也能看清完整的世界?!?/p>
王彩娥的淚水奪眶而出。她緊緊抱住了兒子,多么好的孩子啊,都這樣了,還想著安慰媽媽。
“媽媽,怎么不見爸爸和朱丹?”幾天后,鮑一松突然問。
“他們傷勢重,在上海治療呢!”
“媽媽,你不用管我,去看看他們吧!”
王彩娥急忙轉(zhuǎn)過臉去。她何嘗不想見他們?陰陽相隔,哪里看得見啊?
11月初,鮑一松在媽媽陪同下,去上海安裝義眼。其間,他接到了同學的短信,無意間得知了實情。無奈,王彩娥只好流著淚告訴他,爸爸和朱丹已不在了。那一刻,鮑一松呆若木雞,看似平靜,心里卻朔風凌厲。
“兒子,爸爸沒了,你就是這個家的男人。你將來還要替丹丹照顧她的父母。你已經(jīng)創(chuàng)造了一個奇跡,媽媽想跟你聯(lián)手再創(chuàng)一個奇跡――回到學校,完成大學學業(yè)……”
鮑一松傻了一樣看著媽媽,一聲沒吱。當夜,他躲在被窩號啕大哭:像山一樣的爸爸消失了,相愛的朱丹也沒了,自己又變成了這個模樣,活著還有什么意義?
“兒子,你是個男人!在哪兒摔倒,你就要在哪兒爬起來!”
這是讀高二時父親對他說的。那次他在模擬考試中只考了440分,從前5名跌到倒數(shù)第5名。他沮喪極了,把自己反鎖在屋里,說什么也不肯出來吃飯。爸爸接到媽媽的電話后,頂著大雨騎著摩托車從15公里外趕了過來,撂下這句話就走了――也是這句話讓他重新振作起來。
爸爸少言寡語,他的愛卻一直溫暖、支撐著鮑一松。剛升入初中時,在西塘鎮(zhèn)住校的鮑一松打電話說:“爸
爸,這所學校不好,我想去嘉善讀?!彼肴サ氖且凰搅⒅袑W,每年要交1.5萬元的學雜費,這對一個農(nóng)村家庭來說不是小數(shù)目。
當時,爸爸的沖壓廠剛起步。媽媽不同意他轉(zhuǎn)學,爸爸卻說:“讓他去縣城讀吧!我把煙戒了,再想辦法從生活費中省出些來……”他轉(zhuǎn)到嘉善后,爸爸不放心,讓妻子去縣里陪讀,自己開始過著單身漢似的饑一頓飽一頓的日子。在高考那幾天,爸爸每天早晨天還沒亮就騎摩托車趕到嘉善,給他買好早點送去,然后再趕回廠里……
還有朱丹,她苦讀這么多年的書,不就是為了上大學么?那天,他們手拉手走在浙江理工大學校園,他說他選擇漢語言文學專業(yè),她說她選擇國際經(jīng)濟與貿(mào)易專業(yè)。想到不久的將來就可以在燦爛的夕陽下漫步于校園,他們不禁陶醉了……
必須走進那所學校!哪怕一個人在校園的小路上踽踽獨行也不會感到孤單,天上不僅有夕陽,還有爸爸和朱丹的眼睛!為走進校園,必須要死磕――要么磕死厄運,要么被厄運磕死。只有往死里磕才有希望,否則就成了沒用的廢人,對不起爸爸和朱丹……
想了一夜的鮑一松,第二天一早對媽媽說:“媽媽,我明年無論如何也要去學校報到,走不了,就是爬也要爬去?!蓖醪识鹩帜贸瞿菑堜浫⊥ㄖ獣鋵氁粯有⌒牡負崦?,淚流滿面。兒子真的長大了,越來越像他爸爸了。
很快,母子倆制訂了“魔鬼訓練計劃”:鮑一松早晨四五點鐘起床,先用左手“寫”1小時字,再用右手“寫”1小時,然后練習行走和舉啞鈴。
車禍導致鮑一松的小腦和腦干受損,行動失調(diào),吃飯筷子亂舞,飯菜被撥拉得哪兒都是,就是進不了嘴里。他站立和行走都失衡,動不動就“咕咚”一下摔在地上……晚上,見兒子身上青一塊紫一塊,還有些地方破皮流血,王彩娥心疼得要死,可沒辦法啊,為了兒子能上大學,她不得不狠心幫助兒子繼續(xù)實施一系列訓練計劃……
頑強重生,在媽媽淚光中戴上學士帽
2007年9月,浙江理工大學禮堂,鮑一松佩戴?;?,在媽媽的陪同下,跟4000余名剛報到的新生一起參加開學典禮。這時,他行走還是很困難,需要攙扶。學??紤]到他的實際情況,分給他一間底層的寢室,還破例允許王彩娥陪讀。
“爸爸,你看到了嗎?兒子終于跨進了這所大學。丹丹,你看見了吧?我現(xiàn)在就坐在我們選擇的學校里,我讀的是咱們兩人的書。不,是4人的,還包括我的爸爸媽媽:不,是6個人的,還有你的父母……”鮑一松激動不已地想著。
可是,典禮還沒結(jié)束,他就睡著了。他這幾個月太辛勞、太疲憊了。剛從昏迷中醒來時,他猶如饕餮之徒,吃多少都不飽,體重從60公斤飆升至90公斤。為了上學,他要減肥。三伏天,常人坐著都汗流浹背,他卻要在跑步機上奔跑――兩個月下來,他愣是減掉了20多公斤!
這幾個月,歡快的、纏綿的流行歌曲不時地從他家窗口飄出。鄰居惋惜地說:“鮑一松這孩子怕是給撞傻了,他爸爸和女友剛死幾天哪,他就在家唱起來了。唉,他媽昨就不說說呢?”他們哪里知道,這是王彩娥鼓勵兒子唱的。鮑一松苦練了幾個月說話,仍說得含含糊糊、結(jié)結(jié)巴巴。王彩娥靈機一動有了主意:“兒子,你不是愛唱歌嗎?說不好咱就唱,唱也可以練習發(fā)音呀!”
在入學后的英語分班測試中,鮑一松取得不俗的成績,被分到二級班。浙江理工大學的普通英語分為三個班,英語基礎(chǔ)最好的學生在一級班,基礎(chǔ)不錯的在二級班,多數(shù)學生在三級班。連母親的年齡都記不牢的鮑一松,為記下26個字母、數(shù)千單詞和復雜語法付出了難以想象的艱辛。受傷后因內(nèi)分泌失調(diào)導致“黑白”顛倒,他每天凌晨2點才睡覺,睡不著的時候,索性就拿著英語書一遍遍背那些枯燥的單詞,直到有了困意……
鮑一松清楚,英語是他大學期間的“攔路虎”,必須和它叫板到底??勺屗纯嗟氖悄X袋像一面光禿禿的墻壁,什么東西也“掛”不住,有時竟連上課的教室也記不住。這樣的情況如何對付得了大學期間的英語學習呢?鮑一松心煩意亂,痛苦極了。有一次,他實在受不了了,就跟媽媽發(fā)脾氣,大聲吼叫,事后又后悔不已。他知道爸爸沒了,媽媽無依無靠,心若黃連,苦不堪言。他低聲對媽媽說:“媽媽,你心里要是不痛快就跟我發(fā)發(fā)火,我心里難受也跟你發(fā)發(fā)火,我們母子倆發(fā)來發(fā)去不要緊的……”
聽著兒子的話,王彩娥蒼白的臉頰露出一絲難得的笑意。可愛的兒子,知道心疼媽媽了,這就夠了!只要兒子能在大學校園里堅持著,她的淚水里就一定會有幸福的滋味。為讓兒子的腦袋“掛”住東西,除用兒子入學前拼命補習英語的勁頭兒鼓勵他外,王彩娥還成了兒子耳邊的“嘮叨機器”,不停提醒兒子下一步要做什么,而提醒兒子最多的一句話就是“到看英語書的時間了”……
有人認為,鮑一松報到了,大學也上了幾天,這就行了,別再折磨自己了。這四年大學,他肯定堅持不下來,即便堅持下來也拿不到文憑,有什么意義呢?然而,出乎所有人預料,一年、兩年、三年過去了,他們母子堅持下來了,雖然鮑一松的各科成績不突出,卻在自己“勉強過得去”的評價中得到師生們一次次敬佩的掌聲……
2011年4月5日清晨,鮑一松走進西塘公墓,將一束潔白的百合獻到朱丹墓前。5年來,他從沒忘記丹丹,每次清明節(jié)放假,他都要從學校徑直趕到西塘,先去花店給她訂一束百合。
“丹丹,我今年就要畢業(yè)了。為了你和爸爸的夢想,在媽媽的辛苦陪伴下,這4年,我堅持下來了……”說著,他情不自禁地流下了淚水。他多么想擁抱她一下,可是眼前只有那冰冷的墓碑。假如沒有那場悲慘的車禍,他和丹丹的未來該多么幸福啊……他告訴丹丹,她的父母都很好,每年父親節(jié)、母親節(jié),他都代她發(fā)短信,祝他們節(jié)日快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