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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岱年先生和方克立先生所主張的具有開放性、主體性、辯證性和創(chuàng)新性的“綜合創(chuàng)新”文化觀,從文化繼承的目的、對象、方法以及繼承和創(chuàng)新的關系等方面提出了一些基本原則。張岱年先生針對古今中外的文化問題所提出的“綜合創(chuàng)新”的文化觀,不僅是一種文化理論,而且也是一種方法論。它從文化系統(tǒng)的可解析性與可重構
性、文化要素的可分離性與可相容性出發(fā),通過批判與會通、分析與綜合、解構與建構,實現(xiàn)文化的綜合創(chuàng)新。就中國哲學史的研究而言,貫徹“綜合創(chuàng)新”的方法論原則,就是要站在世界哲學史高度,體會“一本萬殊”之理,承認相反之論,從雜多中求統(tǒng)一,從矛盾中求會通,努力實現(xiàn)中國傳統(tǒng)哲學的現(xiàn)代化與世界化和西方哲學的本土化和中國化,在對中國傳統(tǒng)哲學的解構與重構中,會通古今中西,以求達到綜合與創(chuàng)造、繼承與創(chuàng)新的統(tǒng)一。這正是通過“綜合創(chuàng)新”方法所要實現(xiàn)的研究中國哲學史的目的和理想目標。20世紀中國哲學和中國哲學史研究方法的探索也說明了這一點。
對中國哲學和中國哲學史研究作出了突出貢獻的馮友蘭先生,在對中國哲學史研究方法的探索中,就已經開啟了中國哲學史研究方法的綜合創(chuàng)新之路。這具體表現(xiàn)在:一是明確地將西方哲學的邏輯分析方法和中國哲學的直覺主義相結合,建構了一套哲學方法論與哲學史方法論———“正的方法”與“負的方法”。二是在援引西方哲學包括實用主義和新實在主義的觀念和方法、馬克思主義哲學的理論觀點和方法來改造中國傳統(tǒng)哲學的觀念和方法上,在一定的層次上,使得馬克思主義的方法和科學主義的方法、人文主義的方法相結合;而這一結合是在他力圖把中國傳統(tǒng)哲學、西方哲學和馬克思主義哲學打通并適當?shù)亟Y合起來的過程中實現(xiàn)的,他也因此形成了一種綜合的中國哲學史方法論。
歷史地看,在跟馮友蘭先生同時或稍后的一些中國哲學史家也都在不同的層面上、不同的范圍內,探索并嘗試融貫、綜合各種治中國哲學史的方法,以求建構中國哲學史方法論。如三四十年代的張氏兩兄弟張申府先生、張岱年先生就嘗試“將唯物、理想、解析,綜合于一”以建立“解析的辯證唯物論”,倡導和運用邏輯解析方法,并將解析法和馬克思主義的唯物辯證法結合,來研究中國哲學史。張岱年先生于30年寫作成的《中國哲學大綱》,既運用了邏輯分析方法又運用了唯物辯證法,奠定了張岱年先生一生堅持以馬克思主義的理論觀點和方法研究中國哲學史的方法論基礎。張岱年先生于80年代初撰寫的《中國哲學史方法論發(fā)凡》一書,從馬克思主義的世界觀和方法論的統(tǒng)一出發(fā),主張根據辯證唯物論和歷史唯物論的基本原理來分析和研究中國哲學史;并認為研究中國哲學史的正確方法,就是根據辯證唯物論和歷史唯物論的基礎原理來分析研究中國歷史上每個哲學家的哲學思想,闡明哲學發(fā)展過程的客觀規(guī)律。而應用馬克思主義的方法來研究中國哲學史要堅持四個基本原則:第一,堅持哲學基本問題的普遍意義,注意考察唯物主義與唯心主義的對立斗爭與相互轉化;第二,重視唯物主義的理論價值及其在哲學發(fā)展過程中的重要作用;第三,堅持社會存在決定社會意識的觀點,對于階級社會中的哲學思想進行切合實際的階級分析;第四,堅持發(fā)揚馬克思主義實事求是的學風,對于哲學史的具體問題進行具體分析。在此基礎上,對于哲學思想的階級分析方法,哲學思想的理論分析方法,歷史與邏輯的統(tǒng)一,哲學遺產的批判繼承,以及整理史料的方法等等,作了較為全面、系統(tǒng)、精密的分析和論述,基本上確立了以馬克思主義哲學史觀和方法論為主導的中國哲學史方法論??梢钥闯?,張岱年先生的中國哲學史方法論的一個突出特點就是將古今中外不同的方法加以融貫、整合,并在馬克思主義哲學史觀和方法論的統(tǒng)帥下達到了“綜合創(chuàng)新”。
事實上,80年代特別是90年代以后,研究方法和研究視角的多元化已成為中國哲學史研究的主流。如方克立先生曾明確指出,中國哲學史研究方法和研究視角已呈現(xiàn)多元化趨勢。他主張在馬克思列寧主義哲學史觀和方法論的指導下,運用多種方法來研究中國哲學史,如中國舊有的漢學的方法和宋學的方法,西方現(xiàn)有的解釋學方法、發(fā)生認識方法、結構主義和后現(xiàn)代解構主義的方法,以及文化人類學、宗教社會學和認知心理學等,以便在各種研究方法的功能互補中,揭示中國哲學史多方面的豐富內容。又如劉文英先生強調今天研究中國哲學史采用的各種方法都必須堅持實事求是的原則,并主張將中國傳統(tǒng)哲學的漢學的方法和宋學的方法,馬克思主義哲學的歷史方法與邏輯方法,以及語義分析方法、結構分析方法、解釋學方法與比較方法等等,加以整合或綜合,以實現(xiàn)不同方法的特殊的功能和價值。這可以說是一種理性、開放、公正、平實的態(tài)度,一種實事求是的態(tài)度。顯然,他們所堅持的馬克思主義,已不是以往那種教條主義的馬克思主義,而是經過重新理解和詮釋并加以發(fā)展了的馬克思主義。這樣一種以馬克思主義為主導、綜合古今中外各種研究方法論的探索,體現(xiàn)的正是“綜合創(chuàng)新”的路向。海外華人學者傅偉勛先生自70年代初因探討老子之“道”所蘊涵的哲理而觸發(fā)詮釋學構想,經過20多年的艱苦探索,基本上建構起了中國哲學史方法論———“創(chuàng)造的詮釋學”。從傅偉勛先生所建構的“創(chuàng)造的詮釋學”方法論看,它實際是中西哲學方法論的融會貫通。誠如傅先生自己所說,“創(chuàng)造的詮釋學”的“建構與形成有賴乎現(xiàn)象學、辯證法、實存分析、日常語言分析、新派詮釋學理路等等現(xiàn)代西方哲學中較為重要的特殊方法論之一般化過濾,以及其與我國傳統(tǒng)以來考據之學與義理之學,乃至大乘佛學涉及方法論的種種教理之間的‘融會貫通’”。所以,他的“創(chuàng)造的詮釋學”便具有一種辯證開放的性格。顯然,傅偉勛先生在建構中國哲學史方法論時,仍然走的是綜合古今中西以求創(chuàng)新的道路。
從一定的意義上可以說,傅偉勛先生的“創(chuàng)造的詮釋學”方法論的建構還只是一個開端,仍然需要拓展和深化。事實上,跟傅偉勛先生同時或稍后,成中英先生、黃俊杰先生、湯一介先生等海內外學者,也在探索詮釋學與中國傳統(tǒng)思想研究的結合,并嘗試建立具有中國特色的詮釋學體系和詮釋學方法。這種“參照西方的哲學解釋學,總結中國傳統(tǒng)經典詮釋學的理論體系和規(guī)則范式,建構以漢語言學為特征的當代中國經典詮釋學”的探索,已成為海內外學者共同努力的方向,并且愈來愈成為學術界的主流,而它所體現(xiàn)的依然是“綜合創(chuàng)新”的原則和方法。
綜上所述,我認為,“綜合創(chuàng)新”仍然是未來建構中國哲學史方法論的正確途徑和方向。而要實現(xiàn)中國哲學史研究方法的綜合創(chuàng)新,就需要依據中國哲學史的性質、對象、內容以及目的、任務,以我為主,從自己的哲學觀和哲學史觀出發(fā),以開放、兼容的態(tài)度對多樣的研究方法進行分析、取舍、融貫、綜合、創(chuàng)造,以建構起一種新的獨特的中國哲學史方法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