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討論一種文字的性質(zhì)，可以從哪些方面進行呢？對此學者們有不同的看法。這里主要介紹三種很有影響的說法。

第一、二種是“三方面”說和“三相”說。提出“三方面”說的是王伯熙先生。他在《文字的分類和漢字的性質(zhì)》[1]一文中指出，可以從“文字的符號與語言單位的對應關系”、“文字的符號形式”、“文字記錄語言的方式”這三方面去討論一種文字的性質(zhì)。所謂“文字的符號與語言單位的對應關系”，是指文字記錄語言時、其獨立符號——往往是字——同什么樣的語言單位發(fā)生對應關系，也就是看一個字所記錄的是一段話、一個詞、一個語素、一個音節(jié)，還是一個音素?！拔淖值姆栃问健笔侵肝淖值耐獠啃螒B(tài)、外形特征?！拔淖钟涗浾Z言的方式”是指對于某種文字來說，大致是憑借什么樣的手段去記錄語言的，也就是說文字符號是直接記錄語言的音還是義。

“三相”說是周有光先生在《文字類型學初探》[2]一文提出來的。第一是“符號相”，這相當于王伯熙的“文字的符號形式”，這要看文字的外形究竟是圖符、字符還是字母。第二是“語段相”，這基本相當于王伯熙的“文字的符號與語言單位的對應關系”，這要看文字所表達的是篇章、章句（這兩者叫長語段）還是語詞、音節(jié)、音素（這三者叫短語段）。第三是“表達相”，這相當于王伯熙的“文字記錄語言的方式”，這要看文字所采取的方式是表形、表意還是表音。

第三種是兩方面說。這是裘錫圭先生在《文字學概要》[3](P14)一書中提出來的。裘錫圭認為，考察文字的性質(zhì)，要從兩個方面進行。第一方面是看一種文字使用什么字符。字符包括意符（包括形符、義符）、音符和記號。裘錫圭認為在漢字象形程度較高的早期階段，基本上是使用意符和音符的一種文字體系，后來隨著字形和語音、字義等方面的變化，逐漸演變成為使用意符、音符和記號的一種文字體系。第二方面即看文字是表達語言中的什么單位，裘錫圭認為漢字應稱為語素——音節(jié)文字。裘錫圭提出的第二個方面，相當于王伯熙的“文字的符號與語言單位的對應關系”，相當于周有光的“語段相”。而裘錫圭提出的第一個方面，其實相當于王伯熙的“文字的符號形式”和“文字記錄語言的方式”之和，相當于周有光的“符號相”和“表達相”之和。

下面討論漢字性質(zhì)時，基本采用“三方面”說，也就是說，這里要從三個角度來討論漢字的性質(zhì)。第一個角度，討論漢字中的一個獨立符號（字）跟什么樣的語言單位對應，是詞、語素，還是音節(jié)？第二個角度，是討論漢字記錄語言的方式，看漢字是表形、表意、表音，還是區(qū)別（字符中的記號能把代表不同語素的文字區(qū)別開來）。以上兩個角度是著眼于文字的內(nèi)容方面。第三個角度是漢字的符號形態(tài)，是用圖符、字符，還是用字母？這個角度著眼于文字的形式方面。

下面先從第一個角度來看漢字的性質(zhì)，即漢字到底跟什么樣的語言單位對應?？疾煲环N文字的性質(zhì)，首先要看這種文字表達語言中的何種要素。據(jù)此把人類的文字分為表詞文字、詞素文字、音節(jié)文字、音素文字等等。在考察文字表達何種要素時，究竟著眼于文字的何種單位呢？是一個字呢？還是字符呢？就這個問題，裘錫圭提出了他自己的看法。他說：“有的人是因為看到漢字里一個字通常代表一個語素，稱漢字為語素文字的。像這樣撇開字符的性質(zhì)，僅僅根據(jù)文字書寫的基本單位所代表的語言成份的性質(zhì)來給文字體系定名，也是不妥的。”[3](P15)裘錫圭認為，給拼音文字定性時，是看一個字中的字母表達了語言的什么成分；既然如此，給漢字定性也不能看一個字表示了什么成分，而應看一個字中的字符跟語言中什么成分發(fā)生關系。我們認為，這樣的看法是值得商榷的。在談論漢字性質(zhì)時，不能把一個漢字跟西方拼音文字中的一個字等同。西方文字（如英文）中的一個字都是一個詞的書寫形式，比如kaiser是一個字。而現(xiàn)代漢語一個詞的書寫形式多數(shù)不是一個漢字，如“矛盾”中的“矛”不是詞的書寫形式。跟西方文字一個字相當?shù)模恰叭嗣瘛?、“革命”、“布爾什維克”這類漢字組。一個個漢字，其實只跟西方文字中的一個個字母相當。理由如下：

第一、漢字體系中一個書寫單位是一個漢字，而西方拼音文字中一個書寫單元是一個字母。

第二、一個現(xiàn)代漢字來源于古代的一個表詞字，而現(xiàn)代西方文字的一個字母也來源于古代的一個表詞字。

第三、鑄造鉛字所占用的面積來說，一個漢字也等同于西方文字的一個字母。

第四、西方文字以一個字母為基本單元跟語言要素發(fā)生聯(lián)系；漢字體系以一個漢字為基本單元跟語言要素發(fā)生關系。

正因如此，以往考察文字性質(zhì)時，都是把漢字、日本假名、英文字母這類符號放在同一層面上的。不這樣就說不清楚。如“花”中的只指示語素的意義，“化”只表示語素的聲音，兩者都不表達語素；表達語素的是“花”字整體。

總之，考察漢字表達語言中何種要素時，還應著眼于一個個漢字，而不是字符。那么，漢字性質(zhì)如何呢？

美國語言學家布龍菲爾德認為，漢字是表詞文字。[4](P360)這個概念意味著，漢字基本上都是用來表達語言中的詞的。這個概念，對記錄古代漢語的漢字來說是合適的，因為古代漢語的詞以單音節(jié)為主，特別是先秦兩漢時期更是這樣。然而，這一概念不適用于現(xiàn)代漢字?，F(xiàn)代漢語中的詞以復音詞（特別是雙音詞）為主，而現(xiàn)代漢字的一個字并不記錄一個復音詞，而只表示它的一個音節(jié)。這樣看來，表詞文字這個概念并不能概括所有漢字。

美國的I·J·Gelb認為漢字是詞——音節(jié)文字，[5](P48)裘錫圭認為漢字應稱為語素——音節(jié)文字。[6](P16)這兩個概念差別并不大。語素是指語言中最小的有意義的單位，能夠獨立活動的語素就是詞。漢字是否可稱為語素文字下文要談。把漢字稱為詞/語素——音節(jié)文字是基于下述事實：古漢語中存在一些聯(lián)綿詞，這是單純詞，其中的單個音節(jié)沒有意義，兩個或幾個音節(jié)合在一起才表達意思，記錄這種詞時，一個漢字只表示一個音節(jié)；古今漢語中都有一些兩個以上音節(jié)的音譯外來詞，這種詞的每個音節(jié)也講不出什么意思，而記錄這種詞時，一個漢字也只表示一個音節(jié)。

盡管存在這樣的事實，我們還是不能把漢字稱為語素/詞——音節(jié)文字。理由如下：

第一、音節(jié)文字這個概念有特定的含義，這種文字里的一個符號記錄語音中的一個特定音節(jié)，如日本語中這個符號記錄[i]這一音節(jié)，這個音節(jié)也只用這個符號。漢語中顯然沒有這種符號。表詞——音節(jié)文字也有特定的意義，這種文字既使用表詞字（獨立使用或用作定義符號），也使用這一類的音節(jié)符號。蘇美爾文字就是這樣（這種文字的音節(jié)符號尚不夠完善，有時一個音節(jié)有幾個不同的符號）。如果把漢字也稱為語素/詞——音節(jié)文字，那么不但名不副實，而且也無從區(qū)別漢字與古蘇美爾后期文字。

第二、記錄聯(lián)綿詞、外來詞中音節(jié)的漢字常常被人們賦予意義。漢語聯(lián)綿詞和音譯外來詞的書寫形式常常是些假借字，這些文字表示的是沒有意義的音節(jié)，而不是有意義的語素。這就違背了漢字以形表義的通則。為了與通則相諧調(diào)，人們對這種漢字進行了改變，使之具有意義。第一種方法是增添提示意義的意符。如下列聯(lián)綿詞的書寫形式：“匍匐”、“繽紛”、“窈窕”、“嬋媛”、“蟋蟀”、“襤褸”、“憔悴”、“徘徊”、“逶迤”、“躊躇”；又如下引外來詞的書寫形式：“玻璃”、“駱駝”、“袈裟”、“嗩吶”、“箜篌”、“猛犸”、“氆氌”、“鴯鹋”、“胳肢”等。值得注意的是，雖然整個詞才有意義、單個音節(jié)沒有意義，但是，表意偏旁卻加在每個表示音節(jié)的漢字上。這樣一來，這種字所表達的語言要素在人們的心目中就是有意義的了，也就是語素了。前蘇聯(lián)文字學家伊斯特林說得好：“用漢字表示的漢語多音節(jié)詞的單個部分不僅僅是表音單位——音節(jié)，甚至與其說是表音單位——音節(jié)，不如說是表意單位——根詞素。特別是漢字中使用‘偏旁’的實踐證實了這點。在書寫由最初單音節(jié)詞疊合法產(chǎn)生的多音節(jié)詞時，‘偏旁’常用來確定它每個用相應音詞字表示的單音節(jié)部分，而不是確定整個多音節(jié)詞?！盵6](P39)

偏旁的加法對于我們確定漢字的性質(zhì)確實很有啟發(fā)。第二種方法是選用接近外來詞詞義的漢字書寫音譯的多音節(jié)外來詞，如“邏輯”(logic)、“烏托邦”(Utopia)、“基因”(gene)、“繃帶”(bandage)、“聲納”(sonar)、“雅痞”(Yuppies)、“維他命”(Vitamin)、“休克”(chock)、“模特兒”(model)、“俱樂部”(club)等。有時，還選用跟外來詞詞義有著某一方面聯(lián)系的漢字書寫音譯的多音節(jié)外來詞，如“席夢思”(shermons)、“香波”(shampoo)、“味美思”(vermeuth)、“霓虹（燈）”(neon)、“保齡（球）”(bowling)、“敵敵畏”(DDVP)等。這樣一來，上面這些記錄外來詞的漢字也被理解為表達語素的了。

第三、給一種文字體系定性往往看這種體系里的絕大多數(shù)基本單元表達語言中的何種要素。例如埃及古王國時期一座陵墓上的銘文被看作是表詞文字的樣品，但是其中也有輔音音值的符號。阿茲特克文字被看作是圖畫文字，但其中也使用了意詞字和音詞字。漢字體系里雖然有些字表達語言中沒有意義的音節(jié)，但這畢竟是少數(shù)，絕大多數(shù)字所表達的語言要素是有意義的。

基于上述三點理由，我們認為，不能把漢字稱為語素/詞——音節(jié)文字。美籍華人趙元任稱漢字為語素文字。[7](P144)這個名稱適用于古今漢字。漢字跟漢語里的詞及其構成成份關系密切。在古代漢語里，單音詞占多數(shù)，復音詞是少數(shù)，特別先秦兩漢時期更是這樣。古漢語的復音詞有兩大類。一類是合成的復音詞：這種詞是由原來是單音詞的兩個成份組合而成，如“朋友”、“馳驅(qū)”、“恭敬”、“天下”、“先生”、“屏風”、“冥冥”、“昭昭”、“緩急”、“異同”、“園圃”等等；這些詞有的是由兩個同義語素組合而成，有的是疊音詞，有的是偏義復詞，總之都是復合式或重疊式的；還有一種合成詞是附加式的，如“有夏”、“有忡”、“其涼”、“于役”、“欣然”、“率爾”、“藹如”；合成詞的每個部分都有意義（詞綴表示某種附加意義），因而都是語素。第二類是單純的復音詞，包括古代的外來詞、方言詞和聯(lián)綿詞，如“葡萄”、“苜蓿”、“於兔”、“玄黃”、“猶豫”、“狐疑”、“陵夷”、“揮霍”。一般說來，這類詞的單個音節(jié)沒什么意思。

漢字在記錄古漢語中的單音詞時，顯然是一個漢字表示一個語素，一個成詞語素；在記錄合成詞時，也是一個漢字表達一個語素，一個不成詞語素。在上述兩種情況下（絕大多數(shù)的漢字都是這樣）漢字沒疑問是語素文字。

漢字在記錄單純復音詞時，一個漢字表達一個沒有意義的音節(jié)。但是，前面講過，這類漢字常常被人們賦予意義。尤其值得注意的是，所謂聯(lián)綿字在某些特殊場合可以拆開來用，如：玄黃：“何草不黃，何日不行，何人不將，經(jīng)營四方。何草不玄，何人不矜，哀我征夫，獨為匪民?！保ā对娊?jīng)·小雅·何草不黃》）

猶豫：“豫兮若冬涉川，猶兮若畏四鄰”（《老子》）

恍惚：“道之為物，惟恍惟惚。惚兮恍兮，其中有象；恍兮惚兮，其中有物。”（《老子》）

有時候這種字也可以倒著說，如“猶豫”可以說成“夷猶”、“玲瓏”可以說成“瓏玲”、“狼戾”可以說成“戾狼”。這樣的事實似可說明，在古人心目中，聯(lián)綿詞的每個成分也是有意思可講的。正因如此，古人在注解聯(lián)綿字時，常常把它拆開來，望文生義。如古人在解釋“猶豫”時說：猶如豫“此二獸進退多疑，人多疑惑者似之，故謂之猶豫。”（《禮記·曲禮》正義）由上述可見，記錄聯(lián)綿詞、音譯外來詞的漢字也被改造為表達語素的。

總之，把書寫古代漢語的漢字稱為語素文字是很恰當?shù)摹?/p>

現(xiàn)代漢語的單音詞是少數(shù)，復音詞是多數(shù)。復音詞也有兩類。一類是合成詞，如“途經(jīng)”、“骨肉”、“動靜”、“新潮”、“提高”、“車輛”、“投資”、“地震”、“姐姐”、“老虎”、“刷子”、“紅通通”等；這些詞分屬于“復合式”、“重疊式”、“附加式”三類；合成詞的每個成分都有意義，因而都是語素。二類是單純復音詞，如“澎湃”、“蒼茫”、“芙蓉”、“咖啡”、“蘇維?！?、“狒狒”、“猩猩”等；單純復音詞可以分為聯(lián)綿詞、音譯詞、疊音詞三類；單純復音詞的每個音節(jié)不表示意義。

漢字在記錄單音詞時，一個漢字表達一個成詞語素；在記錄合成詞時，一個漢字表達一個不成詞語素。在這兩種情況下，漢字都是語素文字。漢字在記錄單純復音詞時，雖然一個漢字表示一個沒有意義的音節(jié)，但是由于前述的理由，這種漢字也被理解成語素文字。

總而言之，記錄古今漢語的漢字都可以稱之為語素文字。前蘇聯(lián)文字學家伊斯特林，稱古漢字為表詞文字，現(xiàn)代漢字為詞素文字。[6](P30-44)這種說法大致是正確的，這是因為：古代漢語單音詞為主，尤其先秦兩漢時期更是這樣。記錄古代漢語時，大多數(shù)情況下是一個漢字表達一個單音節(jié)詞?，F(xiàn)代漢語以復音詞（尤其是合成詞）為主。記錄現(xiàn)代漢語時，大多數(shù)情況下是一個漢字表達一個詞素。

伊斯特林的說法，反映出了漢字性質(zhì)的發(fā)展和古今漢字性質(zhì)的差異，因而有可取之處?？紤]到現(xiàn)代漢字也有不少是表詞字，因而現(xiàn)代漢字也可稱為詞素——表詞文字。[6](P548)第二個角度，是討論漢字記錄語言的方式。就這種方式來說，主要有以下幾個類別，即表形、表意、表音和區(qū)別。

古文字階段的漢字（篆文和篆文以前的字體，特別是殷周時代的甲骨文、金文），其記錄語言的方式，主要有以下幾種：

第一、表形。在古文字中，有許多漢字是像實物之形的，漢字的字義即是指這種實物。例“山”字像起伏的山峰，它所記錄的就是語素“山”；“泉”字像流出泉水的泉穴，它所記錄的就是語素“泉”；“象”字像長鼻子的大象，它所記錄的就是語素“象”；“目”像人眼，它所記錄的就是語素“目”。

第二、表意。如古文字“宦”中的“臣”就是表意的。還有金文“裘”字中的“衣”、甲骨文“翌”中的“日”，篆文“雞”中的“鳥”，也都是表意的。

第三、表音。主要有兩種，一是古文字中的假借字，如語氣詞“其”（是“箕”的本字），地支字“酉”（酒尊是其本義）。二是古文字中形聲字的聲旁都是表音的，如甲骨文“雞”中的“奚”，金文“裘”字中的“又”等等。

隸書和隸書以后的文字，其記錄語言的方式主要以下幾種：

第一、表意。主要有兩大類，一是會意字，如“憑”中的“任”和“幾”、“劣”中的“少”和“力”都是表意的。二是形聲字中的形旁，如“洋”中的“水”，“柯”中的“木”都是表意的。

第二、表音。也主要有兩類。一是假借字，這是指其本義還能讓人記起的假借字，如松開的“松”（本義是松樹）、花錢的“花”（本義是花朵）。二是形聲字中的聲旁，如“洋”中的“羊”、“梅”中的“每”等。

第三、區(qū)別。這是指漢字體系中的記號，它能把代表不同語素的文字區(qū)別開來。如隸楷中的“日”、“犬”；還有“蛋”中的“疋”、“春”中的“丯”、“布”中的“廠”、“特”中的“?！钡鹊?。

總之，從“文字記錄語言的方式”這個角度來看，古文字大都是表形表意表音文字，簡稱形意音文字；而隸楷階段的文字大都是表意表音區(qū)別文字，簡稱意音區(qū)別文字。

第三個角度是討論漢字的符號形態(tài)。人類文字的符號形態(tài)大抵有三類，一是圖符（或者叫圖形體），二是字符（或者叫筆畫體及其變體流線體），三是字母（表音節(jié)、輔音、音素或音位的）。古文字階段的文字，特別是殷商西周的甲骨金文都是圖符文字，因為它們都象形，而且不少字即像一幅簡明圖畫，如甲骨文中的“宿”，像人睡在屋里的簟席上，金文“取”像以手取耳。隸楷階段的文字，是字符文字。隸書楷書皆是筆畫體文字，草書行書都是流線體文字。

把上述三個角度綜合起來，可作如下概括：古文字階段的漢字是語素+形意音+圖符文字，隸楷階段的文字是語素+意音區(qū)別+字符字。古文字階段的漢字跟文字畫的性質(zhì)不同，文字畫的性質(zhì)應是章句+形意+圖符文字。[2](P44-48)

【參考文獻】

[1]王伯熙.文字的分類和漢字的性質(zhì)[J].中國語文，1984(2)：108-116.

[2]周有光.文字類型學初探[J].民族語文，1987(6)：2-5.

[3]裘錫圭.文字學概要[M].北京：商務印書館，1988.

[4]布龍菲爾德.語言論[M].袁家驊.北京：商務印書館，1983.

[5]GelbIJ.AStudyofWriting[M].美國：芝加哥大學出版社，1974.

[6]伊斯特林BA.文字的產(chǎn)生和發(fā)展[M].左少興.北京：北京大學出版社，1987.

[7]趙元任.語言問題[M].北京：商務印書館，1980.